As you like it

带上我吧,在完全浸透之前。

用风雨如晦来形容现在的天气非常合适,字面意思。天空中密布的乌云裹挟着沉重的水汽,与夏日野蛮生长的苍翠植物结合成天地之间一片迷离的绿。这片带着颜色与温度的雾气不可阻挡地从四面八方渗入,侵蚀了我的房间,高气压带来的身体与精神的不快使人难以呼吸。我尝试将窗帘拉起,将自己幽禁在白日的一隅黑暗之中,隔绝了外界的心仍然难以安静下来。我还在想她,无法控制地想她,对她的思念一如往日,在心中早已满溢。

她没有雨伞的求助成为了我的逃生出口,从漩涡之中逃离,她正回应了我的无声的求助。我还是踏入了蒸腾的水雾之中,踏入了迷离的绿色之中,别无选择。细碎的雨水落在皮肤上,渗入眼睛里,有种砭骨的刺痛,潮湿的空气在奔跑时挤进鼻腔。顺着溅湿的衣角与裤腿蔓延而上的寒意,并未让心中的热势褪去。

她倚靠在墙边,发丝被水理成一绺又一绺,晶莹的水滴从她身上汇聚又滴下,在脚边荡起了层层涟漪。我想说些什么,又被湿气堵塞了喉咙。踏着清晰的脚印走到她的旁边,我看到了她被水洗过清澈的眼镜后那同样热切的目光。她的眼神如同一柄利剑刺穿了我,这是一场拷问,对现实,对精神,对欲望。

从她身上湿透的部分可以看到她精致的,毫无血色的皮肤。我慢慢解开她的外衣,将它与白皙的皮肤慢慢分离,又用我的外套擦干,披上我怀中一直保护着的,完好的,没有遭受雨水之苦的衬衫。我拥抱了她,想把我的温度传递给她,想让她不再发抖——我能感受到她在微微颤抖。

她点了支烟,在我的怀中吸了起来,这会给她提供更多的温暖吗?我不想考虑这些,看着从她有些发白的双唇之间吐出的烟雾,凝结在湿冷的空气之中,慢慢在这青绿色之中晕散开去。我还能闻到这烟草气息,还有她被冲淡却仍清晰的体香。

我把她的烟夺了下来,吻了上去。她的脸颊有些烫,唇齿间仍然留着尼古丁的味道。她闭上了眼睛。在这茫茫的青绿之中。我手中夺下的烟还在燃烧着。我们走到雨中,拥吻,直到再次湿透,雨水遇到滚烫的脸颊,蒸发又凝结。我们像在吸烟,燃烧着的是炽热的心,贪婪地汲取热意。让彼此燃尽在对方的心中,或许是这时最好的选择。

我还在想她,无法控制地想她,对她的思念一如往日,在心中早已满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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